山水有相逢 第九十章 业火熊熊,归庙堂-《朝湖剑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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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柄飞刀将曹宣城胸口穿了个通透,花骨碎道:“没错,去死吧!”

    院首垂头瞧了瞧胸口,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,绣花针散落一地,兴许是方才的话语激怒了青衫,无锋剑意凭空汇聚,他上前狠狠劈下一剑,这一剑的狠辣前所未有,不但将望山楼的山门劈成了两半,连同曹宣城也一并陨于剑下,这曹院首临死前抬掌蓄势,本以为能挡下这一剑,但发现伪通幽的真意在黑剑之下竟如豆腐一般……

    曹宣城下场如楼门一般凄惨,但陈玉知显然失去了理智,青蛇乱舞不断绞着那残破不堪的躯体,直到李溪扬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才缓缓停下,道袍叹道:“陈玉知,你本就不想与庙堂扯上关系,又为何要动怒呢?”

    青衫将黑剑收入鞘中,仿佛无家可归之人,凄笑道:“血浓于水……之前心里头总有些牵绊,浪迹天涯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,但从今天起……”

    李溪扬捂住了他的嘴巴,叹道:“你这家伙,话别说得太满,留些余地才好!”

    花骨瞧着满地碎末与鲜红,不禁浑身一颤,喊道:“快去找阳明画律,他一人去夺气运了!”

    江城依旧抱着妻子跪在地上,突然言道:“望山楼后,十二峰尽头。”

    三人对视一眼,朝着楼宇之后奔去,独留江城一人在此,凄惨之意叫人心酸,他惨笑道:“隋千,是我错了……”

    十二峰尽头,草木茂盛,就连岩壁碎石之上都是碧绿一片,丁寅立于一颗古树前,身旁悬着一副绘卷,勃勃生机不断涌入画中,阳明画律单手加持着绘卷,一脸怒意溢于言表,他见陈玉知一行人来到了此处,那便证明了《大漠风烟图》已经被人毁去。

    丁寅怒道:“究竟是何人毁了绘卷?”

    陈玉知没有拔出黑剑,不断在其中积聚杀意,淡然道:“这也怪不得别人,谁叫你狂妄自大,将一副绘卷放在分院议事堂,也不找几个人看着,活该被毁!”

    丁寅本想将陈玉知拘于画中,最后交由三位监院发落,没承想赔了夫人又折兵,他当即又探手取出一副绘卷高掷于空,一副《千江业火图》浮于数尺之上。

    “陈玉知,你若助我取回一道气运,说不定归朝还有活命的机会!”

    青衫莞尔一笑,言道: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?从前我还以为阳明七律是高洁之流,没承想也是群不明是非的庸人,庙堂与国子监都是藏污纳垢的地方,老子没兴趣!”

    丁寅只想拖延时间,要压制这道江湖气运有些费力,若与三人交战只怕会出岔子,故而才想蛊惑陈玉知,待到大功告成后再好好收拾他们,此时阳明画律恨不得将陈玉知碎尸万段,这《大漠风烟图》绝胜人间第一流,只此一份,他心痛不已却又不能表现出来,言道:“陈玉知,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下去,谁都保不住你!”

    青衫抬起右手抓住了月华剑柄,森然道:“我的命不劳你费心,丁寅……你还是想想今日怎么保住自己的命吧!”

    阳明画律抢先一步祭出法诀,不尽烈火从《千江业火图》中涌出,直直轰向了青衫三人,陈玉知喊道:“小杂毛,快用方才那招挡一挡!”

    李溪扬闻言将桃木剑插入地里,喝道:“云笈七箓,玉壁横天!”

    道藏之势又起,丁寅一脸不屑,轻笑道:“业火不似人间火,玉壁横天何能敌?”

    玉壁成了薄纱,被无边业火瞬息燃尽,陈玉知拔刀斩出鞘,剑芒直破业火图,而火势终究压过了剑势,还未触及绘卷便消散在了此间。三人上蹿下跳只得不断躲避,阳明画律讥讽道:“青衫黑剑也不过如此!若非被这道气运所牵制,你在我面前犹如蝼蚁。”

    “丁寅,我去你大爷!在老子面前充什么大尾巴狼,漠北狼骑都是老子剿灭的,你算什么东西!”

    阳明画律瞧几人狼狈不堪,放声大笑,叹道:“陈玉知,战功卓越又能如何?还不是落得漂泊江湖的下场,庙堂之上是有人替你忿不平,但又有何用?真正想让你死的人……不是别人,就是晋王!”

    陈玉知愣在原地,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,若不是茅山小道以三茅剑诀挡在他身前,只怕青衫就要葬身火海了。陈玉知陷进了回忆当中,他不明白晋王为何要这样对自己,难道大胜漠北剿灭狼骑是错?难道抵御五胡乱晋守下定北城是错?尸山叠血海自己也无可奈何,若天下太平,谁人愿意血染黄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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