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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满身鲜血与污秽，何曾配？

    于是，在平时，朱砂一直将自己这种矛盾又复杂的情绪深深地埋藏在心底，以冷酷，以冷漠，以冷艳。

    就连她的殿下……

    那样聪慧卓绝，多智近妖的殿下，都不曾察觉到半分。

    也只有在这样深浓又温柔的，仿佛能够掩藏世间一切的污垢的夜色里，这一停顿的动作，才稍许的往外泄露一丝心底真实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多谢殿下……关心。”

    朱砂是杀人见血的利器，并不适应这样的温情。

    她的语气是习惯性的冰冷，却又百般的在意，殿下这样关心自己，自己却依旧冷冰冰的实在罪该万死……

    那刻意软化的口吻，反倒是变得晦涩而僵硬。

    烛光下，四皇子宁连城温润如玉的脸上，蓦然间因那双桃花眼勾点魅惑的艳色。

    他笑了声，或许是因为她的僵硬无措，才想起来，这位双手沾满鲜血的女暗卫，本质上只不过是一个小姑娘，“朱砂，你似乎快及笄了吧？”

    哪怕四皇子用了一个“似乎”，也足够叫朱砂激动了的。

    她没有回过身来——不能也不敢，她怕自己露馅，叫殿下看出什么端倪，日后便连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。那么她一直以来的努力，不就全部都白费了？

    朱砂就这样背对着殿下，声音微微沙哑而僵硬的道：“……是，三个月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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