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陈玉知见多识广,自然知晓雅间要比寻常客房贵许多,只是此时身上的碎银怕是有些捉襟见肘,就在他皱眉之时,身后有人朝掌柜丢了袋碎银,言道:“这些够不够?” 掌柜连忙摇了摇手,讪笑道:“原来是王爷的朋友,那这银子可万万不能收了!” “一码归一码,你且收下便是!” 掌柜亲自迎着小杂毛与花骨去了雅间,还吩咐后厨准备饭菜,而陈玉知则与陈景行走出了客栈,两人就这么坐在门前石阶上,仿佛回到了儿时在盘阳一般,那时无忧无虑,亦没人会考虑如何夺取皇位与江山,阵阵蝉鸣与一尾大荷叶便是整个夏天。 两人沉默了许久,陈玉知问道:“隐元会中的通缉可有你一份?” “有。” 陈玉知莞尔一笑,也没有怒意,打趣道:“就这么想让我死?” “想也不想,你在西府屡建战功时想,父皇下十二道圣旨宣你回盘阳时更想!而念在往昔情谊却又不想,这矛盾本就是人的天性,你莫要怪我狠辣无情,生于帝王之家本就没有选择,想活命就只有比别人更狠才行。” 青衫叹了口气,言道:“万里江山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人,醒掌天下权又何如?我觉得还没有席地而坐来得自在,我问你,当日盘阳外的伏杀可有你一份?” “没有。” 陈玉知眸中杀意渐散,一袋碎银换一条性命,隐元会通缉之事他不会与对方计较,九龙山与伏牛山之事也能翻篇,只要陈景行并不是那场伏击的谋划人便可,自己的仇可以不报,但青萝的仇可不能不报。 在陈景行眼里,此时的陈玉知已然走上了绝路,屠杀两座国子监分院公然与庙堂为敌,早已不可能与自己争夺皇位,故而才能在客栈外心平气和,他言道:“你真的变了,兴许我从未了解过你……你可曾想过屠杀国子监的后果?” 陈玉知立起身,送堂中取出了两壶黄酒,递给他一壶,笑道:“能有什么后果?还有比死更严重的事儿?” “你不怕死?” “怕得要死,可那又能如何?有些事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得去做!还有……我与陈家早已没有半点关系!” 两人沉默了许久,陈玉知拿着酒壶与他碰了碰,两人一饮而尽。 青衫抖了抖衣袖,站立起来,言道:“此后不知是敌是友,若还有机会相遇,大可不念旧情!” 陈玉知转身回了客栈,陈景行一人回了王府,夕阳下两人都有些萧瑟,年岁便是如此,过了就是过了,永远都回不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