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青衫又抱起了黑剑,言道:“现在可服气了?不是我说你们,这点微末道行跑江湖还是差了些,别哪天丢了小命才后悔!” 独眼少年郎垂头不语,似是对方才出鞘的黑剑有些惊讶,暗自思索着什么。 两人虽不服气,却知道不是青衫的对手,只得忍气吞声朝望山方向走去。李溪扬与陈玉知走在最后,途中问道:“之后怎么打算?” “胡乱杀人总是不对的,若此人乃是为了江湖大义,岂有不救之理?反正银子已经到手了,实在不行咱就脚底抹油,你说是不是?” “你都这么说了,我还能反驳吗?” 李溪扬也想救人于水火,但习惯了让青衫去做决定,这也是两人培养出的一份默契,兴许是陈玉知过往的经历太过辉煌,小杂毛一声“大哥”喊得心甘情愿,与牛肉和银子无关…… 望山十二峰算不上巍峨,在名山大川中属于半蹲之姿,十二峰后见望山楼,陈玉知对李溪扬点了点头,一人朝山中楼宇走去,言道:“你们在此等候,我先去一探究竟!” 杨鹿禅喝道:“那可不行,难道你想独揽功劳?” 陈玉知听闻后动了杀意,这莽夫不但鲁莽,更没有对生命的敬畏,在江湖中如同搅屎棍一般,青衫停下脚步,花骨森然道:“让你等你就等,技不如人还嘴硬,想试试飞刀吗?” 独眼少年郎突然靠向了陈玉知一方,这让李溪扬有些诧异,青衫笑了笑继续朝前走去,山间树荫中,几人席地而坐,林中起了些雾气,月下银霜照斗笠,似是为他铺开了一条道路,花骨瞧得愣了神,只觉抱剑之人如从画中走出一般。 轻叩楼宇朝天门,里面传来问话:“来者何人?” “我乃威震并州、西京、凉州部分地区的剑客陈小九,有事求见江楼主,还望通报一声!” 这一番自报家门甚是唬人,门后弟子生怕耽误了这位大侠的急事,赶忙朝楼中跑去,言道:“大侠稍等片刻。” 深夜本是静休时,望山楼再点火烛,斗笠下旁人瞧不出来者的年纪,见他抱剑的样子颇为出尘,都当是哪位大侠远道而来,并未有人怀疑。 陈玉知入了望山楼顶,亭子间上的楼台外,十二座山峰尽收眼底,不知是不是错觉,这望山楼如同定海神针一般,将此间灵气聚于山中而不散。楼主江城从未听过陈小九的名号,他缓缓走到了正出神的青衫旁边,一屁股坐了下来,倒也坦然,礼貌问道:“这位少侠,不知深夜来寻江某有何事啊?” 陈玉知见他谦卑有礼,摆了摆手,叹道:“江楼主,此事说来话长,总之国子监对望山楼动了杀心,你若再不离去,只怕性命难保……” 江城双眸炯炯有神,一眼瞧上去便知是个忠义之人,他皱了皱眉头,言道:“他们真的敢下杀手?” “有何不敢,这庙堂肯花银子,自然有江湖中人替他们办事,而且还不留话柄让人嚼舌根,说到底还是江湖恩怨!江楼主,听我一句劝,你现在离开庐江还来得及!” 江城怒拍右膝,言道:“国子监真是欺人太甚!这位少侠,谢谢你的提醒,但我是不会走的,百年宗门大多避世,神仙高人大多无情,若此时无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,江湖局势岌岌可危!宁匐望山悲壮死,不仰他人鼻息活!” 陈玉知连连叹气,这楼主全然是个死脑筋,脾气如茅坑里的石头一般,真是又臭又硬,他说得确实豪情万丈,但却不明白留得青山在的含义,死后不过一堆黄土、一寸方圆,若能名留青史倒也不论,但今日之后江湖中又有几人会歌颂江城之名? 青衫掀下了斗笠,起身言道:“江楼主,那几个想取你性命之人此时就在山中,你若执意不愿离去,今日不单你会死,望山楼里的门徒也会受到牵连,你可想清楚了?” 江城闻言后爆发出了些许气势,引得微风阵阵,怒道:“你究竟是谁!” 陈玉知无言以对,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,苦笑道:“我只是个不愿瞧见忠义之人枉死、不愿瞧见满腔赤诚化枯骨的江湖剑客而已……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