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我觉得她是个诗人,一个很深沉的诗人。我一次又一次把话题从诗歌里往诗歌外拉,因为,我害怕诗人,特别是女诗人。 "这个茶院很偏僻,你是怎么找到的?"我问。 "我本来是到这山里找个人,却发现了它。" "你找谁?" "我自己也不明确。" 外面好像飞过一只蝙蝠,它的翅膀刮到窗子上,又仓皇地飞走了。 "你......喜欢这里吗?"我又问。 "喜欢。特别是今夜。" "为什么?" "因为停电了。" "你喜欢黑?" 她没有回答,只是静静地看着我,突然说:"你好像害怕我。" "有点。" 她笑了笑,说:"除了小孩,还没有人害怕过我呢," "小孩为什么怕你?"我警觉起来。 她仍然笑着说:"有一次,我到一个男人那里过夜。他老婆不在家,他孩子在家。那孩子一岁左右。我进门的时候,房间里没开灯,那孩子正睡着。突然,他大哭起来,怎么哄都哄不好。我试着躲出去,他就不哭了。我再次轻轻走进门,他又哭......那么黑,我都看不见我自己,他却好像能看见我。" 很快,我们就把瓜子吃完了。 她拿起那个空碟子摆弄,突然问我:"你信碟仙吗?" 我说:"我不信。" 她叹了口气,说:"我离开家的时候,曾经问碟仙,我能不能活过世纪之夜,得到的答案是---不能。" "今天?"我的神经一下就绷紧了。 "今天。" "你信吗?" "信。" "再过几个钟头就是明天了,你怎么就过不去呢?难道天会塌下来?" "天知道。" "我也问过碟仙,问我是不是我爸的儿子。" "什么答案?" "---是。后来我觉得我问的问题有问题,我当然是我爸的儿子。我又问,我是不是周羡春的儿子,我爸叫周羡春,得到两个字---不是。"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