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洪绸捏了好一会,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,沉声道:“都这么多年过去了,当年那事也不怪徐骁,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叫他一声爹?” 屋内再次恢复了寂静。 温华看看徐凤年有些黯淡的神色,又看看锅里已经泛白的肉,舔了舔嘴唇,悄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。 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,洪绸立马改口道:“怪姨了,吃饭吃饭,不说这事了! 小东子,吩咐厨房再切两盘上好的羊肉来。” 说罢,她又嗑起瓜子,眯着眼睛道:“今天放开吃,姨请你们。” “洪姨。”徐凤年缓缓吐出一口气,重新微笑道:“您这么客气,不会想从我身上找补点什么吧?” “小兔崽子!”洪绸柳眉倒竖,一巴掌拍在了徐凤年后脑勺上,疼得徐凤年次牙咧嘴,“有你这么想长辈的么!” 徐凤年捂着脑袋,尴尬笑道:“是徐骁说得。 他当年找我叔借了五十两银子,结果您让我叔睡了整整一个月的厨房。 从那以后,徐骁看见您都绕道走,好半年才敢和您打招呼。” “徐骁还说我什么了?”洪绸放下瓜子,笑容变得有些危险。 “不管他说什么了,今天我一见您,就知道他说得全是假话!”徐凤年不愧是伪指玄的高手,洞察危机一流,变脸如翻书。 “算你小子识相。”洪绸轻轻拍了拍徐凤年的脑袋,斜眼看向一旁静静吃瓜的陆远,笑道:“今天不是给你面子。 是给这位陆大侠面子。” 徐凤年一愣,陆远也懵了。 对于这位洪绸,他确实没什么印象。 洪绸抹了把嘴,轻声道:“谢谢你帮我家那位出了口恶气。” 哪位? 陆远看向徐凤年,发现徐凤年的面色也有些阴沉,对陆远轻声道:“荀平。 我荀叔。” 陆远沉默了,徐凤年的话,让他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。 荀平。 春秋十三甲,法甲。 离阳变法第一人。 所书典籍,如今是离阳国策,也是张巨鹿变法的根基。 后在元本溪的谋划下,被腰斩于市,后被不知内情的百姓分尸而食用。 年仅二十四岁。 见陆远神色凝重,洪绸突然开口笑道:“没想到我家那个还有点名气。 都走了这么多年,还有人记得他。” “法甲敢为天下先,在下十分敬重。”陆远认真道。 “什么天下先,死了就什么都没了。 我倒宁愿他当个教书先生,现在没事还能帮我操持下生意。 这一天忙的我焦头烂额,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。” 说话间,洪绸眉眼带笑,就像是在唠家常一般轻松, 但在座众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哀伤。 “倒是你,先杀了杨太岁那个老秃驴,听说这次把柳蒿师那个混账也宰了,干得漂亮!” 洪绸竖起大拇指,笑道:“如果哪天你能把元本溪那个哑巴也宰了,从那以后,你来九九馆吃饭永远不用掏钱。” “洪姨,您这饼画的可够圆的。”徐凤年笑道:“元本溪怎么说也是当朝帝师,您几顿羊肉就想给打发了?” 洪绸嫣然一笑,收回手道:“开玩笑,别当真。 从今天起,你就是我们九九馆的贵客。 只要你想来,随时来,吃多少都不用付钱...这句可不是玩笑话。” “那我就多谢您的好意了。”陆远也不矫情,拱手称谢。 “爽快,你小子可比徐凤年这小子痛快多了。”洪绸一手揉着徐凤年的脑袋,一手托腮,对陆远笑道:“这小子年纪轻轻少白头,就是心里藏太多事了。 你带带他,别让他像个老油子一样,整天净琢磨朝堂上那点烂事。” 陆远看着满脸苦笑的徐凤年,微笑道:“举手之劳。” “各位。”温华小心翼翼得举起手,指着锅道:“肉都快煮化了,咱们边吃边聊?” “不吃了!”洪绸秀手一挥,扭头豪迈道:“小东子,换个新锅,肉切快点,再上不来老娘扣你们月钱!” 温华皱着脸,默默揉着干瘪的肚子,目送着放满肉的铜锅被伙计端走,恋恋不舍的眼神让陆远默默朝旁边挪了一个位置。 很快,一个新锅被端了上来,紧接着一个伙计双臂颤颤巍巍,端着个羊肉垒成山的盘子走了过来。 第(2/3)页